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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讀書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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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季度讀的書中最喜歡的一本,分類是科幻小說,但重點在於探討成長、人生意義的人文話題。

故事講述了在智力提升實驗在小鼠阿爾吉侬身上獲取成功之後,科學家們對一個智商只有 68 的笨蛋查理進行了手術,查理智商很快提升到了 185 成為了超級天才,又因為實驗缺陷再次變成笨蛋的故事,小說通過一篇篇查理筆下的實驗日記「進步報告」向讀者第一人稱講述了查理從笨蛋到天才又到笨蛋的心路歷程和生活的一系列變化。

成長#

故事中查理的成長來自於智力的提升,從一開始日記充滿錯別字,生活中處處受人嘲笑和欺淩而不自知,到後來錯別字越來越少,句子越來越通順,學到了越來越多的知識,逐漸開始認識和發掘自己,發現生活的美好和痛苦。

有些常識的人都會記得,眼睛的困惑有兩種,也來自兩種起因,不是因為走出光明,就是因為走進光明所致,不論是人體的眼睛或心靈的眼睛,都是如此。——《理想國》

成長的過程經常是殘酷的,查理的經歷也是我們成長的過程,我們也有從天真爛漫的童年開始逐漸理解這個世界黑暗面的經歷,我們也會同樣感到困惑和痛苦。

書中有一段是查理變聰明過程中逐漸想起自己之前受人欺淩,當時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以為大家在跟他玩耍,查理明白過來之後感到非常悲傷。這讓我想起我初中也有類似經歷,當時我年齡比其他同學都小,經常被人欺負,但被欺負了還以為是自己「受歡迎」,以為大家就是這樣相處的。

成長又是必要的,因為它可以幫助我們認識自己,獲得人性尊嚴和高級快樂。

快樂#

我不知道哪種情況更糟:不了解自我但很快樂,還是實現理想但感到孤獨

笨查理在面包店工作,有一群「好朋友」,無憂無慮,感覺整個世界無比美好。但在變聰明過程中,各種問題和痛苦也隨著出現,他感到他的工作沒有意義,他的「好朋友」也因為無法捉弄他而離他而去,他還回憶起之前被朋友和陌生人嘲笑和捉弄、被家人拋棄的經歷,得不到想要的愛情、尊嚴、存在意義,這些都讓他感到痛苦,離快樂越來越遠。

快樂是我們生活的追求之一,但諷刺的是人的心智越成熟似乎越難獲得快樂,我們在童年更容易獲得快樂,長大後明明知道的更多、擁有的更多卻變成了痛苦的大人。

對此,我贊同羅翔的觀點:快樂有質和量的區別,越能體現人性尊嚴的快樂,越是一種最大的快樂。追求高級快樂的過程中可能會遇到很多困惑和痛苦,但更能體現人性尊嚴和人生意義,這種快樂也是更強大和持久的。查理滿足求知慾後的快樂和成功學會去愛的快樂是之前的傻樂無法相比的。

同時我也覺得低級快樂必不可少,這也是為什麼我也熱衷於看澀圖。

愛情#

智慧是人類最偉大的恩賜之一,只是在追尋知識的過程中,對愛的追尋往往就被擱在一旁。這是我自己最近發現的結論。我可以把這個假設提供你參考:沒有能力給予和接受愛情的智慧,會促成心智與道德上的崩潰,形成神經官能症,甚至精神病。而且我還要說,只知專注在心智本身,以致排除人際關係並因此形成封閉的自我中心,只會導致暴力與痛苦。

最讓查理困惑的一件事就是愛情,查理智商逐漸變高,但他面對愛情的無可奈何和困擾卻沒有改變,他發現了愛情與智商無關。

小說中查理身邊出現了兩個女人。查理與鄰居費伊相處純粹、充滿激情、無所顧慮,看似幸福美好,但費伊在發現查理變笨之後毅然離去。而與教授艾麗斯的感情要複雜得多,這也讓查理發現了自己的心理問題,發現自己並沒有愛與被愛的能力,真正的愛情與單純的激情不同,查理與艾麗斯有著更深的羈絆,更願意為對方做出犧牲,艾麗斯在查理變笨之後不離不棄,查理失去記憶之後最關心的仍然是艾麗斯。作者通過兩人的對比深刻地詮釋了激情和愛情的區別。

艾麗斯又一次來到門口但我說走開我不要見你。她哭了起來我也跟著哭但我不讓她進來因為我不要她朝笑我。我告訴她我不在喜歡她而且我在也不要變聰明。這不是真的。我仍然愛她仍然想要變聰明但我必須這樣說才能讓她離開。穆尼太太告訴我艾麗斯帶了更多錢要來照故我並且付房租。我不要我必須去找工作。

今天我做了一件很笨的事我忘了我已經不在紀尼安小姐的成人中心班級上課。我走進去坐在教室後面的老位子上她看到我時表情很怪然後問說查理你都到那裡去了。所以我說哈羅紀尼安小姐我今天已準備好要上課只是我弄丟了我們在用的書本。她開始哭起來並且跑出去教室。大家都轉頭看我而我發現很多人都不是我以前班上的同學。...... 那就是我為什麼要永遠離開這裡去沃倫之家的原因。我不要在做出這樣的事來。我不要紀尼安小姐為我難過。我知到面包店裡的每個人都為我難過但我也不要這個。

這段真的繃不住。

人生意義#

我來到這個世上,無非是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見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願,我的一生就算成功。—— 王小波

日記再次出現錯別字,命運殘酷地剝奪他所珍惜的光明生活和美好記憶。

雖然查理的結局並不那麼美好,崩塌的過程充滿痛苦、掙扎和絕望,但他絕不後悔進行了智力提升手術,他學會了愛與被愛,與過去的自己和解,更好地認識了自己,體會到了生活的酸甜苦辣,明白了很多道理,即使這些最終都將消失。就像我們的人生充滿意義,即使我們也總有一天會死亡會歸於塵土。

找到我完整存在的意義,除了要掌握過去,也得知道未來的可能發展,不僅要知道自己來自何方,也得知道會去哪裡。雖然我們知道,在迷宮盡頭等著我們的是死亡。我現在認為,我在迷宮中選擇的道路造就了現在的我。我不只是一件事物,也是種存在方式,眾多方式的一種,了解自己選擇的道路,以及那些我沒踏上的道路,都能夠協助我了解自己的轉變。

紀尼安小姐如果你有機會讀到這個請不要為我難過。我很感機我就像你說的得到生命中的弟二次機會。因為我學到很多我以前甚至不知到這世界上真的存在的事情。我很高興能夠看到這些即使只是很短的時間。我很高興我發現了所有關於我的家人和我的事。好像在我想起他們並且看過他們之前我並沒有家人似的但現在我知到我有家人而且我和大家一樣也是一個人。

雖然死亡無法避免,但我們可以在阿爾吉侬墳前放上一束花束,證明我們曾經有意義地來過成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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